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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莱昂纳-奥列弗走入这栋房子的客厅时,立刻出了第一声感叹:“真是和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,爱丽丝,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?”
“哦,愿闻其详。”
客厅早已被打扫干净了,通过明亮的窗户,爱丽丝直接就能看到停在街道上的采访车。当然,这毕竟是杂志的采访而非电视媒体的,所以那个叫卡列的小伙也不是傻乎乎地搬着个摄影机进来,而是在准备着遮光板和照相机等常规设备。
“完全和普通家庭没有任何区别!”
莱昂纳身穿红色的香奈儿套装,这是她为了今天专门准备的衣服,为此甚至欠下了五千美元的贷款。不光是衣服,香奈儿五号香水的气味之浓郁,甚至让站在楼梯口的奥斯卡-王都皱起眉头,但现在看来,自己显然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。
“我还以为,少年有成到你这种地步,就算不是到贝弗利山庄买一栋豪宅,也应该是住在一栋非常华丽的房子里。就像……就像我们刚进入文顿街时,看到的七号宅一样!”
说着,莱昂纳也饶有兴趣地看向客厅沙,她一眼就能分辨出,这绝不是什么价值上万的高档货色,而只是沃尔玛市家具区常见的货色罢了。
“嘛~不好意思,让你失望了呢。”
爱丽丝先坐上了沙,并朝不远处看热闹的奥斯卡说道:“伙计,给大美人记者倒杯茶水去?”
奥斯卡很老实地点头道:“等着。哦,奥列弗小姐,你想要什么品牌的?”
“雀巢就可以,谢谢。”
莱昂纳对少年点头致意,与此同时,爱丽丝的父母也在各自的位置就绪了,其实就是女儿的身边。
眼见如此,莱昂纳单手搭上自己款式经典的路易威登包,期待地问道:“那么王先生和夫人,还有爱丽丝,既然人都到期了,我们这就开始采访,可以吗?”
早在今晨,詹姆斯便专门一件质地精良的毛衣,身上也礼节性地喷洒了点古龙水,看上去自是极端的神采飞扬。看到莱昂纳向丈夫投来的眼光,苏菲甚至有点吃味的感觉,马上接话道:“当然没问题,奥列弗小姐,现在开始吧。”
《财富》杂志,隶属于时代华纳集团旗下的时代公司,同《时代》周刊和《名人》等并属一家企业,且总部均坐落在纽约第六大道上的“时代—生活大厦”里。可以说,这几乎就是座“名杂志大楼”,而《财富》则占了大楼的第十五和第十六两层,上层是编辑部,下层主要是经营部门。
对于一本隔周才出一期的杂志来说,编辑部一百五十人,运营部一百五十人的团队规模,可以说是相当庞大的。而爱丽丝起码知晓的情况是,这当中有一位相当资深的编辑,名叫卡罗尔-鲁梅斯,是一位已经六十岁的老年女士,《财富》的重头财经文章都由她亲自动笔。
虽然没狂妄到非得鲁梅斯女士采访不可,但目前的情形,依然让爱丽丝有点纳闷:“稍等一下,奥列弗小姐,请允许我先问一个问题。”
当奥斯卡很老实地把茶水送到莱昂纳面前时,她说道:“为什么《财富》打算以我的客厅作为采访地点呢?是因为我旗下的公司很多,所以不容易选择一个有代表性的办公室吗?”
爱丽丝潜台词,无疑就是为何没请她去“时代—生活”大厦,毕竟对于大多数人来说,不远万里到那栋大厦接受采访,在个人生涯的成就中,都是十分重要的一环。
“啊,因为很多读者都希望更……深入地了解到你。”
莱昂纳或许听懂了爱丽丝的潜台词,或许只是顺着话题讲道:“因为对于大多数读者来说,你的成就当然值得好奇,但你的年龄,可更是让人好奇哦。”
“倒也有理。”
嘀咕了一下,爱丽丝点头道:“那请开始吧。”
“好,那么我先问一下,爱丽丝,这也是全世界很多人都非常好奇的问题,那就是,你为什么会……这么有才呢?”
这个问题让屋子里的人都笑了起来,摄影师卡列恰到好处地按下快门,率先拍下了爱丽丝露齿微笑的一幕。
“其实相关话题,早先的《今夜秀》和《时代》都有问过,就是智商和学习度,以及触类旁通和深入解析的才能。”
这个话题确实有些老生常谈了,所以莱昂纳甚至都没有记录,接着就问道:“除去电影导演和畅销书作家,你令外界所知的身份,就是微软股东、的研者,思科的创始人、路由器、交换机等互联网硬件产品的开创者。这两个身份,都是在微软上市后的新闻布会上公布的,那么我现在想问的是,早在这之前,你还有做过什么成就吗?”
这个问题问得确实很在点上,詹姆斯和苏菲都很满意地点了点头。的确,当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,忽然向公众揭露出自己这么惊人的成就后,很多人的确会好奇,她以前还做出过什么。
爱丽丝略一思索,说道:“先要注意的是,早在我研出路由器时,毕竟只有十二岁。所以,希望我在那之前曾当过邦女郎的宅男们,恐怕要失望了。”
这番话,轻飘飘地被说了出来。
然后,就是全场一瞬间的沉默。
“……噗哈哈哈!”
摄影师卡列第一个忍不住大笑了起来,莱昂纳一脸错愕,苏菲也是抿嘴不停,詹姆斯整个身子更是都软下来了。偏偏这会儿,一个红的身影刚刚走入玄关,愣头愣脑地问道:“怎么了怎么了?采访开始了?笑什么呢?”
苏菲一个劲乐着,回身招手道:“汉娜汉娜,过来过来。”
“我说爱丽丝,很正规的采访,能不能别胡说八道?”
“haT~?”
爱丽丝白了奥斯卡一眼,当汉娜乖乖巧巧坐上沙扶手时,莱昂纳才算回过神来,先是在笔记本上写下了“幽默风趣”这样一个评价后,笑道:“说得很对,爱丽丝说得很对哦,邦女郎的确不是普通小学女生能当的。那么,爱丽丝……?”
“也就是炒股吧。”
她这才一本正经地回答道:“比如说苹果的股票,我们在它上市当天就购下了两万美元的股份,这笔钱到现在都上百万了呢。”
“这么厉害!?”
莱昂纳惊叹了一下,但没急着写些什么,而是问道:“那么这是你的建议?不过炒股这种事情,往往都是需要很多本金的,王先生和女士允许你动用这么多钱?”
詹姆斯和苏菲微微一笑,爱丽丝则很淡定地回答道:“这个嘛,就要从我的家庭构成上来看了。”
莱昂纳马上做出认真记录的准备。
“我父亲是ucLa的历史系教授,而且刚和母亲结婚那会儿就是了,年薪十万没问题吧?”
“然后,嘿嘿,苏菲可就厉害了。她可是哈佛大学法律系博士毕业的执业律师,而且还有英国特许公认会计师、美国注册会计师证书,刚和我老爸认识那会儿,正经是一个年薪五十万美元的单身贵族呢!”
“哎呀,说来也是呢,老爸呀,你当初怎么就把老妈给追到手了?要不过两年,好好给奥斯卡教几手?”
“啊喂!?”
“哦啊,好呀好呀~”
好吧,这一番话说的,不提奥斯卡和汉娜是什么反应,反正是让夫妻俩好一番羞涩了起来。瞧吧,詹姆斯傻乎乎笑着看向苏菲,苏菲则是赶紧把脑袋撇一边去了,简直就像回归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似的。喀嚓喀嚓,摄像师卡列抓住时机,又一组珍贵的历史瞬间诞生。
“原来是这样啊,看来还真是不简单呢。”
莱昂纳当然更加吃惊了,但好奇和纳闷的心情自然更加萌生了出来,就像刚进屋时做的那样,她打量起房间布局来。
“那我就更好奇了,这个问题恐怕就要留给王先生和夫人两位了,既然你们早在结婚时就是典型的成功人士了,为什么还住在……这么平凡的房子里呢?”
毫无疑问,卡尔弗城文顿街是再典型不过的普通中产阶级居住区,即聚集的是中下层中产阶级。律师、医生这种刚就职就年薪稳过十万的居民,放眼方圆一英里,恐怕都凑不齐一只手的数。
“大概是因为我是华裔,而苏菲也很认同我的生活方式吧。”
詹姆斯平淡地开口了:“我们华裔有一句老话,就是不要炫富。像有些所谓‘正宗美国人’那样,领着五千元的月薪,却靠着一屁股的债来买辆四十万元的兰博基尼来过瘾,可不是我们的生活方式。”
“豪宅当然会很舒服,但也要和身份及实际需求相匹配。我的三个孩子现在才刚上中学,如果稍微一财就极尽享受。奥列弗小姐,我想这对孩子们来说,可不是什么良好的影响吧?”(未完待续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