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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说过多少次了,我们必须聘请到最优秀的程序员,你明白吧?必须是最优秀的!”
男子的声音坚如钢铁,棕褐色的短倒是梳得整整齐齐,年轻四十岁上下,身穿与色相配的西装。而在他身后,一名显然是二把手的保镖则低声回应着他的抱怨。
“先生,比起能力的优秀,我还是需要再提醒您,保持忠心才是第一位。毕竟这种计划一旦泄露出去,我们面临的可不只是普通的失败而已。”
保镖的提议确实有让主人听进心里去,他面色阴沉地扫了眼空无一人的办公桌,和四周的一片寂静,然后马上抄起桌边的一张软盘道:“但他现在越来越有不听话的架势了,海因里希,你要知道,万一那个混蛋在算法中随意做出些手脚来,我们想分辨出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!”
“我们还需要时间,”保镖静悄悄地站在门口,并未打扰主人在书柜处寻觅文件的行为:“这种算法只有当数据源足够充足时才能最大程度挥作用,如果我们过于求成,可能当它真能派上用场时,性能反而下降了。”
“哦,该死的!”可惜这一番告诫似乎未能被男子听进心里去,他翻遍了书柜后,烦闷地说道:“我记得原稿是放在这里的才对,难道会是在其他房间吗?”
门口的保镖目光闪烁了一下,他扫视着办公室的布局,紧闭的窗户,始终如一的电脑椅方位,空气中甚至还有那股久无人居造成的霉味。
“您最近的记忆力确实有所下降,”他平静地说道:“所以比起着眼于计划的进展,我强烈建议您多去医院保养好身体。另外安德森先生,奥莱斯女士已经在卧室里静候您许久了,让淑女等待并不是绅士的行为。”
“嗯,对对对,安妮,安妮,安妮还在卧室里。”仿佛是一个具有魔力的名字,一听到保镖提到它,男子便不再纠结于那份“原稿”的位置,只是揣好他的软盘,大踏步地走出房间。
“另外海恩里希,给这个房间窗户打开一下,小半年的时间没回来,该死的这是要生螨虫了吗?”
“好的先生。”
男子马上就走出房间了,保镖则迈着稳定的步伐走向窗前。月光洒入屋内,可见这男子其貌不扬,个子矮小不说,甚至还有点谢顶,只是那双略微凹陷的大眼睛格外炯炯有神。他打开了窗户,顿时叫一股冷空气涌入屋内,割弃在深山中半年没有启用的房间,终于再度迎来了新鲜的空气。
忽然,吱嘎一声响起,让保镖马上看相一边的写字桌。
没什么稀奇的。
布满灰尘的桌面,一年前新买的电脑,皮质座椅的扶手上同样布满灰尘。
保镖保持着窗户打开的状态,迈着稳定如一的步伐走出了房间,关上了屋门。
片刻之后……
一道水光涟漪在写字桌附近涌动,仿佛神笔马良的杰作突然冲出画布般,一个突兀的存在凭空出现在了本是空空如也的皮椅上。
“啧啧啧~”
爱丽丝舒舒服服地坐在皮椅上,修长白皙的美腿撩人地翘起,红色旗袍恰到好处地先掀开一抹。在她面前,IBm的台式机早不知工作多长时间了,布满灰尘的风扇努力为英特尔cpu排出热量,好一阵噪音等级的嗡嗡作响,房间究竟多久无人进入值得商榷,但这电脑的确是很久没清灰了。
“大现啊,米拉。”
知晓这栋宅邸的主人,也即是本届派对的主办者已经出门了,爱丽丝拍拍左耳里的入耳耳机道:“你也听到了吧,一个被房东自称小半年没在启用的书房,居然安装着我最新的in3.o系统呢。哈利,咱们研究所什么时候的事,已经向市场普及三进制智能电脑了?不但能自己运行,还能远程下载根本就没有下载版本的操作系统,并自行安装?”
“哦,尼奥……”
“老板,我就想知道你藏到那里了?”
宅邸对面山坡的面包车里,不提哈利有想说什么,一直用夜市望远镜观察的女兵米拉,已经忍不住了:“拜托您下次想藏哪里告诉我一声好吗?而且不要将最关键的那张窗帘拉起来好吗?万一您要是被那两个男人现……”
“没事没事,顶多就是一场洋房里的里番剧情呗,淡定啦亲爱的。”
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,爱丽丝已经自行开始了下一步行动。
瑞士的乔博湖,这是她费了些许功夫得到的地址,那个男子所说的“原稿”究竟是什么,凭借他和那个保镖的谈话,爱丽丝要是分析不出来就真是傻子了。
不过真想依然成谜,鬼知道德拉肯公司的维普尔-普希金为何会持有这份原稿,而那个男子又显然不是编写出这套算法的“阿尼姆-佐拉”。虽然她可以肯定维普尔是个间谍,但对方究竟为谁效力,目的究竟是什么,除非她开启最终作弊模式上演催眠大戏,不然单凭一两场咖啡会谈,根本套不到多少内容。
但从那份已被自己完全抄录的稿件里找到这栋房子却不是什么难题,毕竟正如布鲁迪有向自己抱怨过的那样,前文里不明觉厉的德语,可是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东西了。而精通十六国语言这种事,却是爱丽丝早在十岁时就取得的成就。
“哈利,哈利,我是赫敏。”
念出硬与哈利-普内斯商量好的没用代号,爱丽丝说道:“检查无线网传输率,我马上将这台电脑里的宝贝们都送过去。”
“赫敏赫敏,我是哈利。”从语音就能听出哈利的好笑和兴奋感:“一切准备就绪,老大你真是太牛逼了,用这么小的硬件实现无线网络传输啊,我的上……嘿米拉,别打我啊。”
自带万能驱动的外接无线网卡,虽说埃克塞特的实验室主题是三进制计算机,但要说连这点小家伙也造不出,可就真瞎了爱丽丝每个周末的坐镇了。当然,当然,实验室里诞生的产品在最终走向市场前,肯定还要面临一个足够的社会适应期才行。
“嗯,那么现在开始传输,你就等着吧。”
进度条出现,爱丽丝开始拄着下巴小憩了起来。
其实在闯入者于屋内闲逛时,她就已经把大部分资料草草扫过一遍了,究其内容,无非就是对那个算法的解析而已。虽然很麻烦,但想来也是应该,那个阿尼姆佐拉编写的原稿代码是最核心的内容,程序代码精简和难度之高,即便让爱丽丝阅读都颇为困难,何况普通的程序员?不管这栋宅邸的主人究竟想进行什么伟大的计划,作为使用者,他都必须要一份傻瓜界面才行。
“是呢,那个叫安德森的家伙,究竟在搞什么鬼?”
趁着劣质无线网卡缓慢传输的空荡,爱丽丝也开始琢磨了起来,毕竟她可是刚刚零距离地听到了好一番信息量巨大的对话。
根据分析可以知道,这位安德森先生聘请了一个叫阿尼姆-佐拉的程序员,编写出了一一份很牛逼的算法,想用它实现什么秘密计划。然而现在,那位佐拉先生似乎有点不想配合他的意思。
同时,虽然一整栋房子不肯定,但安德森自己都说他小半年没来这间屋子了,而这间存放着算法的纸版资料的房间,却又装载着最新的in3.o系统……
扯远了。
“嗯,那个算法,显然可以用来推导数据源的展前景,起码可以用来炒股当股神……对啊,通过各种背景资料和基本面分析法炒股……我丫的不是都已经做过一次了吗?”
忽然想到这一点,可真叫爱丽丝各种哭笑不得。的确很诱人,完全没挂可开的股神巴菲特都能有五六百亿身价,要是谁凭借这种算法去炒股,确实可以轻松实现统治世界的目的。难道这就是那位安德森先生的计划吗,所谓的时间未到,就是因为“87股灾”造成的后续影响还没有结束?
想多了没用,着眼当前的目标才是重点。爱丽丝对算法本身的兴趣一般,但对于那位能编出这个算法的程序员,她的好奇心可真是爆棚到了极致。只可惜,即便是这台电脑里也没有存储那位佐拉先生的联系方式,但能得到这数倍于原稿的注解内容,她今夜的行动也没算白费。
“赫敏赫敏,这里是哈利,包裹已送达!”
“很好哈利,愿赫敏女神的光辉永远照耀你,等待我的回归吧!”
拔下网卡,关机关电源,是时候该离开了。但爱丽丝看看此刻大敞着的窗户,却不太想直接从外面跳出去遁走。
“一楼还有舞会呢么。”
也不知现在下面在播放什么曲子,爱丽丝想了一想,顺着还挂在窗外的钩绳手枪降落到二楼的漆黑房间里。黑色的高跟迈着轻盈的步伐,她轻轻开门。
灯火通明的二层走廊,刚好可以听到下方优美的旋律,红衣少女淡然自若地走出屋门,这边准备向一层走去。
直到一个不知好歹的中东裔保安用阿拉伯语叫住了她。
“小姐!?”(未完待续。)